旅行记 |《倔强的古巴》
发布时间：
2025-12-08
对中国人而言，古巴是一个熟悉而陌生的地方。
2025年11月，我终于进入那四周鲜红的哈瓦那机场海关，漫步在哈瓦那大街小巷。
这一趟，我们只是走了三个城市：首都哈瓦那、特立尼达、西恩富戈斯。没想到，这一看让我再也忘不了。
喜欢旅游摄影的我，端着相机走街串巷逛，拍拍停停，用镜头记录这里百姓的日常生活。
给我印象最强烈的是满城的古老建筑，它告诉人们这里曾经富甲一方，整座城市依稀可见曾经是如何豪华如宫殿。西恩富戈斯的主街道宽敞、人文、气派、合理甚至让现代最发达的城市街道都望尘莫及。曾经华丽气派的古城如同早已破旧不堪而被外国游客争相合影的老爷车，只能回忆当年的风光。由于长期无力维修，雕刻精美的墙体、罗马柱、穹顶、门窗大都斑斑驳驳，甚至坍塌，难怪有人说哈瓦那是正在消失的世界文化保护遗产。时隔八年再来古巴的同行朋友告诉我，他这次见到的哈瓦那比上次更破旧了，老百姓脸上的心思更凝重了。
这些斑斑驳驳没有倒塌的古建筑大多分配给百姓居住，承载着厚重历史的建筑里时不时走出一个瘦弱的老人和小孩，让我们无法与心目中城堡里的主人联系在一起。若是在别处，这也许是竖着文物古迹保护牌的建筑，也许还要买票才能进入。我不由地感叹：住在宫殿里讨饭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
这里没有我们常见的公司、商业招牌、霓虹灯，没有熙熙攘攘的商场、餐馆，当然也没有急急匆匆赶路的上班族。除了行人，马车、三轮车、自行车是他们主要的交通工具，当然哈瓦那也有公交车。偶尔轰鸣而过的摩托车、酷酷的老爷车提醒我们，这里是古巴大城市。即便是周末，整个城市依然安静而缓慢，到了夜晚，没有灿烂的灯光，甚至因为电力不足而成片漆黑。
走了三个城市，我几乎没有看到西装革履、涂脂抹粉的“先生小姐”，很少见到他们用手机、电脑，即便有也是那种窄窄的老款手机。网络说是有，却几乎慢到可以忽略不计。行走在哈瓦那，仿佛时光倒流，回到了70年代的中国。
当然，古巴的经济的确相当不好，但这里的百姓热情、朴素、友善、开朗，几乎没有拒绝拍照的。他们穿着虽然朴素，但五颜六色，绚丽多姿，女人穿着却非常Open。
如果问我哈瓦那最富激情的东西是什么，我一定会说：音乐与涂鸦！五花八门的涂鸦题材多得无法想象，满城都是！而且历史悠久，很少见到刚刷的鲜亮，不仅建筑是“包浆过”的纯天然，连涂鸦都“包浆”了，各种颜色图案层层叠叠，而且随势赋形，妙不可言！内容有常见的水果花卉、幽默搞笑的人物、故事，曾经是许多国家青年人的精神偶像切格瓦拉更是随处可见。切格瓦纳头像不仅在墙壁上、建筑物顶上、商品上，甚至在某个壮汉的手臂上！有意思的是，我曾经调侃“1＋1＝？”，在哈瓦那街头居然看到好多建筑物上涂着“2+2＝5 ？”，立马引起了我的注意。我想，这显然有某种特殊意味。我查了资料，果然是对某些强权的不满。难道没有部门制止？大大小小涂在墙壁上，有些还特别显眼，居然没被404！看来还是宽容的。
地陪告诉我们古巴几乎没有私营经济，同行的摄友却从街边一家电器店主那里打听到说他就是私营老板。回国后，看到一篇关于古巴私营经济的论文，说是去年统计显示古巴2024私人零售额有了大幅增长。
说到小商小贩，地陪还告诉我们门口板车上的水果蔬菜都是从国营店里拿来卖的。我不清楚这是二次销售还是帮公家代销，但我看到街边居民在家门口摆一条小板凳，或在有铁栅栏的窗台上，摆上几包撕开口子的香烟，一壶煮好的加了糖的咖啡，甚至一两支雪茄，偶尔有人过来，买上一两根香烟，一小杯咖啡。以前外国人买东西要用特殊的“外汇券”，如今，除了哈瓦那机场只能用美元，其他地方也可以用当地比索买东西了。
古巴的街上是安静的，除了摩托车的轰鸣与无处不在的音乐。在我古巴大街小巷漫步的一周里，没有看见一起争吵，没有见到一起交通事故，早已习惯周围一切的人们，不争不抢、不急不躁，自得其乐。他们在远离商业繁华与都市喧嚣的同时，也远离了逐利的纷争与厮杀。这也许是早已习惯，也许是不知不觉，也许别无选择，日复一日，过着缓慢而宁静的生活。
———吴清旺古巴行摄 2025 11 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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